近日，阿里巴巴集團副總裁、前釘釘總裁葉軍（花名“不窮”）傳出已完成離職審批流程的消息。葉軍是2020年9月出任釘釘總裁的，葉軍給釘釘提出了“2025年實現盈虧平衡”的目標，但自2024年10月以來，阿里財報便不再公布釘釘業績。

在葉軍出任釘釘總裁期間，釘釘創始人陳航（花名“無招”）因與阿里云“云釘一體”大戰略不合宣布離職。但伴隨阿里集團整體轉向“AI優先”后，陳航于2025年3月重回釘釘，出任CEO。有消息稱，陳航回歸是為了做AI，而不是為了做釘釘。

時移世易，在飛書們的壓力之下，“二進宮”的陳航，將帶領釘釘向何處去？

葉軍求“穩”

葉軍是2020年“臨危受命”出任釘釘總裁的。

在出任釘釘總裁一職前，葉軍在阿里巴巴已經工作十多年，主導了速賣通、無線投屏、阿里內外、歡行等產品，幫助阿里巴巴在數字化轉型之路上邁出重要一步。

在2020年接手釘釘時，釘釘已經“5歲”，用戶數量已經超過3億。在“云釘一體”的大戰略下，葉軍開啟了釘釘從服務中小企業向大企業客戶的轉變，并將60%的研發資源投入到大客戶的定制項目，有豐富政企大客戶經驗的阿里副總裁庫偉出任釘釘COO，主導大客戶戰略。

與此同時，“云釘一體”戰略之下，釘釘可以作為流量入幫助阿里云導流，阿里云則為釘釘提供底層支撐，協同做大ToB業務。

理想很豐滿，現實卻很骨感。釘釘需要增長、需要日活，阿里云需要變現效率。在目標產生沖突后，釘釘在2023年開始獨立運營。

不過，獨立運營后的釘釘卻飽受詬病，接入的七大AI大模型被外界認為是簡單的功能堆砌，（專業版/專屬版/專有版）三級付費體系雖然帶來了日活的增長，但付費轉化仍不高。在2022年9月，葉軍公開表示，真正付費的用戶連1%都不到。

在阿里巴巴集團不斷重新定位釘釘時，競對飛書的營收在2022年已經達到1億美元，開始威脅到釘釘的生存空間。

這一年，釘釘正式開啟商業化，并定下了2025年實現盈虧平衡的目標。據阿里巴巴公布的數據顯示，2025年上半財年（2024年4月1日至9月30日）釘釘實現ARR（年度經常性收入）2億美元。

作為對比，飛書CEO謝欣公開表示，飛書2023年的ARR已達2億美元，位居國內同類產品第一。預計2024年ARR將超過3億美元。很明顯，從2023年開始，釘釘的ARR就已經被飛書反超，2024年后差距逐漸拉大。

事實上，飛書在與釘釘的大企業客戶的爭奪中獲得了階段性成果。海爾、理想、小鵬、小米和華潤等，都被飛書列為標桿案例。

不過，話說回來，葉軍將釘釘成功帶入了商業化軌道，為阿里巴巴在企業服務市場獲得了真金白銀的收入，也算是大功一件。

陳航求“變”

2025年3月底，阿里巴巴宣布收購陳航創辦的“兩氫一氧”公司投資人股份，交易完成后，陳航出任阿里巴巴集團釘釘CEO，葉軍被調回阿里巴巴集團“另有任用”。

三個月后，葉軍離職的消息被證實。而在釘釘即將開啟第二個十年之際，重回釘釘的陳航，喊出“讓釘釘重新成為一家創業公司”。

2014年至2020年間的釘釘，是陳航以一己之力完成了“拓荒”，用戶從0增至3億。在很長一段時間里，釘釘都是在線辦公領域無可替代的王者。

重返釘釘后，陳航“第一課”便是強化監督、狠抓考勤管理。雖然引來員工們的強烈不滿，但在“AII in AI”戰略之下，或許容不得陳航半點喘息之機。

在最新的財報電話會上，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兼CEO吳泳銘直言，“未來三年，阿里將圍繞AI這個戰略核心，未來三年投入超過過去十年總和。”同時，釘釘則被重新定義為“阿里面向企業端最重要的AI應用資產。”

事實上，在葉軍帶領下，釘釘在增強AI能力上，不僅接入了自家的通義千問大模型，還將外界的deepseek、智譜AI等大模型統統接入。只是，在AI能力上，deepseek的橫空出世，讓釘釘沒有任何優勢可言。

在陳航帶領下，釘釘的AI能力方面是否會得到進一步提升，還需檢驗。

除了大模型外，釘釘對于AI智能體（AI Agent）寄予厚望。吳泳銘在財報會上也公開表示，“企業內部系統將不再是孤立的模塊，而是多個AI智能體相互連接、調用的動態網絡。”

只不過，對于AI智能體，行業內早就形成了共識。陳航重新入主釘釘后，如何通過AI智能體重構企業的生產力，也需要時間檢驗。

再者，面對飛書、企業微信的競爭時，釘釘打出了“價格牌”，為AI創業者等提供包括免除傭金、免除入駐保證金和算力費用，并在銷售、技術和品牌方面提供支持。

只是，價格牌是把雙刃劍，短期內能帶來肉眼可見的收益，但長期來看起到的是破壞行業良性循環發展的作用，最終是雙輸的結果。

總而言之，釘釘管理者經歷了從陳航到葉軍，再到陳航回歸的轉變，但公司面臨的商業化困境、AI進展緩慢、大客戶拓展難等問題仍沒有得到有效解決。下一個十年，釘釘能幫助阿里巴巴完成AI ToB的使命嗎？